换句话说,即便箫剑生现在手段全出,只要破不开曹旺身上那件护甲,都是白费力气,箫剑生自然也知道,破开那件护甲的难度不亚于杀掉曹旺,何其之难,他现在还不能丢下赵凌雪一个人战斗,那样便给了曹旺对赵凌雪下手的机会,如此一来,他和赵凌雪的处境越
发艰难。
但箫剑生没有气馁,他强迫自己镇定,寻找近战的同时,将希望寄托在了黑石棋盘之上。
箫剑生看了赵凌雪一眼。
赵凌雪会意,刚才她担心用力抱紧会弄疼箫剑生,此时没做多想,再次搂紧那个浴血的人影,箫剑生猛然脚尖点地,以最快的速度向曹旺靠近,曹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封印,然后掐指算了一下时间。
三十丈,二十丈,十五丈,箫剑生离着曹旺的距离越来越近,但就在这时,箫剑生脚下一个急停,抱紧赵凌雪两人斜射而出。
一处被大火灼烧过沙地上,箫剑生身下压着赵凌雪,他将赵凌雪的头埋在自己胸口处,将她身上每一处要害都挡的严严实实,争取不给指柔剑可乘之机。
指柔剑气略过,在箫剑生后背上留下一个很深的血槽,虽然伤口流血不止,但箫剑生似乎已经麻木了,也正是那些伤疼刺激着他几乎油干灯枯的身体,让他在生与死之间还能堪堪应对。
箫剑生起身,搂紧赵凌雪继续靠近曹旺,留下最后些许的念力,只能用来感知黑石棋盘的变化,不敢他用。
箫剑生继续前进,身上继续填新伤,身体里面那道奇怪的防御甲一直在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不然,他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离着曹旺越来越近了,近的能看清曹旺胸前短剑折射出落日西沉的余晖,曹旺知道箫剑生要贴身,曹旺自然也知道箫剑生拿他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孤注一投,但他却想不到箫剑生之所以会这样,还有一层意思,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曹旺不能允许箫剑生靠近,他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所以,箫剑生身上再填伤口,就在颈部,差一点割破喉咙,伤情之险,令得近在咫尺的赵凌雪不敢侧目。
距离曹旺快十丈的时候,箫剑生吐了一口血,气喘如牛,血流成河,身形摇晃,仿如山塌。
在箫剑生面前的杂草丛中,指柔剑蛰伏于此,不显山不露水,没有任何的动静,但枯草之下剑身周围的那些沙粒正在变的和秋叶秋草一样枯黄,有的沙粒已经彼此融化到了一起,一股磅礴的杀意正在深秋之后的长亭山脚下某个位置凝聚,层层叠加,越聚越浓。
赵凌雪没有发现,箫剑生也无法探知,他们从奔跑到疾行,再到现在的步履蹒跚,即将步入那块枯草掩盖下的黄褐色的沙区。
身后远处,黑石棋盘仍然横在地上无动于衷。
箫剑生艰难迈出一脚,脚下的碎石有些硌脚,他一条腿猛然跪倒在地,传来一声很重的膝盖与石块的撞击声,赵凌雪黑发掩面,说不尽道不出的哀伤,似有清泪打湿了不知谁的衣衫。
曹旺突然伸出一只手,手指往前一点,一道白色的涟漪扩散而至,箫剑生瞬间像背负了一座大山一般,单腿跪地再无法起身,身上传来令人心悸的骨断筋折声音,赵凌雪慢慢松开箫剑生的腰,箫剑生看了她一眼,她又重新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