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宁不敢在楼下呆太久,如果被沈希发现怕她会多想,只能远远看着许橙进了手术室,况且还有苏雯在那里守着,应该是没事的。
“你是她的同学,那你知道这些事发生多少次了吗?”
夜里,沈初宁躺在床上,回想到天台上与苏雯的对话,她好像并不知道许橙在学校的事。
“我刚转来,但是已经见过几次了,可能是在发现许橙从事那种职业以后,也可能更早。”
微风徐来,明明是适宜的温度,却让沈初宁浑身发凉,就在今天,如果苏雯再来晚一点,许橙可能就没命了,而自己当时就站在门外,却没有办法帮她,想到这,沈初宁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苏雯见状,脱下身上的风衣,盖在沈初宁身上,她依旧穿着那身旗袍,姣好的身材让沈初宁看了都有些脸红。
“不行,我不能……”
“别害怕,她会没事的,你是她的朋友,你也不能有事。”
苏雯说完这话,站到不远处点燃了一支烟,自顾自抽了起来。
“她以前总告诉我,身上的伤是被客人的老公打的,我也没多在意,她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消遣,可是我后来发现,她跟其他人不一样,麻木不仁的外表下,那颗心是柔软的。”
苏雯突然转过身,露出了胳膊上的伤疤,不难猜出,是那个叫贺铭的人的杰作,沈初宁突然有些心疼眼前这个云淡风轻的女人。
“一直以来,我和许橙的关系里,我一直都是那个上位者,可那天,那个男人用丝巾遮住了我的眼睛,在我脖子上系了一条狗链子,让我光着身子在地上爬,吃他的排泄物,许橙就躲在衣柜里,我以为她出来后会对我冷嘲热讽,可她没有……”
仿佛是说到痛处,女人皱了下眉,那天的情景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忘了,男人走后,苏雯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倒在地上,透过棕色的丝巾,那个衣柜里的人影,缓缓朝自己走来,苏雯已经做好了被对方冷嘲热讽的感受,然而对方只是将她扶了起来,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随后扯下了覆盖在她眼睛上的丝巾,然后,系在了自己眼睛上,确保不会看见她狼狈的模样后,把女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一样。
“没事的,难过就哭出来吧,只要你想,我可以当做看不见的。”
听到这话,女人再也绷不住了,抱住许橙瘦弱的肩膀号啕大哭,像是要把心里埋藏的许多委屈,痛苦都要发泄出来一样,自己在贺铭面前,活的就像一条狗,自己往日在许橙面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这样被男人无情的撕碎,丢在地上践踏,可是这正是当初她觉得对自己来说只是个药物的人,保住了她最后的体面,维护了她那可怜的自尊心。
微风瑟瑟,吹起了女人的裙摆,露出的白色肉体给女人增添了些许风情,让任何人看了都会遐想无穷。
回到手术室的时候,苏雯已经恢复了情绪,被眼泪蹭花的妆容已经重新画过,微微上扬的狐狸眼仿佛看你一眼就能将魂勾去。
也许是苏雯的警告起了作用,也许是门口那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镖,那两个人再也没有来过,甚至在学校里都变得收敛了许多,毕竟,他再讨厌许橙,如果因此影响到他父亲的合作,恐怕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许橙的新病房和沈希在一层,就在走廊的尽头,阳光最充裕的一间,沈初宁每天都会在她的桌子上放上一支新买的火灵鸟玫瑰,希望她醒来的时候能够看到。
“妈,今天真的要出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