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忽然沉沉笑起来:“不过,您也可以尝试以我的身体作为母巢,来为您孵化子嗣。”
皇帝的视线落到他平坦的腹部,那里确实有一个可以孕育生命的囊袋。但他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破绽吗?
果然——皇后趴在他身前,手掌缓缓抚过小腹,眸色晦暗不明地轻笑着道:“我很清楚自己无法抗拒孕期的信息素依赖,更无法抗拒为您诞下后代的荣耀,您知道那是多么大的诱惑。”
“所以,你切除了自己的孕囊。”皇帝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泽维尔脸色苍白,仿佛还残留着那份切掉身体最重要器官的痛楚。对雌虫来说,受孕是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孕囊就代表他们的生命没有存在的意义。
这种痛苦,即使是以他如今千锤百炼的精神力都无法抵挡,险些崩溃。那份割弃重要之物的巨大痛楚和失落感蔓延全身,只有在注视雄主时才会稍微好转。
他没有回避,轻声地承认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父亲,从我的孕囊里曾诞生过十六位真血王嗣,后来他们也都接受了您恩泽的赐予,诞下王虫后代。您知道我有多痛苦,多嫉妒吗?”
皇帝不发一言地凝视着他。
作为自己第一批真正的血脉,他是将泽维尔当做小儿子看待的。比起后面那些王嗣们更亲近,也更信任。
当时降生池技术还没有研发出来,虫崽的成长周期还算正常,至少需要四到五年时间。由于继承了过高的精神力天赋,泽维尔被他寄予厚望,由他亲自喂养长大,而不是在营养液里被催熟。
后来,若不是为了攻打帝国贵族们,急需更多真血子嗣来打造一支优质军队。以他的性格,可能真的会永远与泽维尔保持纯粹的亲子关系,而不是将他作为母体——诞下王虫子嗣的巢床。
对皇帝陛下来说,后一种关系,比前一种要冰冷得多。
是他做错了吗?此时此刻,赫莱尔终于流露出真实的后悔,看着这个曾经最宠爱的小儿子,有些悲哀地说道:“我当初就不该让你来做母体。”
如果没有那些经历,也许泽维尔今天也不会如此以下犯上?
“不。”皇后平静地反驳道。“如果我没有接受过您的恩赐。相信我,陛下,泽维尔会比现在还要疯狂的。”
皇帝彻底绝望了。
接下来的八天里,雄虫枯坐在王座上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泽维尔陪着他不吃不喝,安静地趴在他膝盖上,什么也不做。
直到赫莱尔想到了破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