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起来后就回家了。
张云做了早饭,桌边又剩下他们三个。少了一个人的餐桌寂静了不少,每个人都沉默的扒着饭。张云本来想安慰弟弟妹妹几句,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吃完饭,张云仔仔细细的刷洗着碗筷,看着每一处都有陆采留下的痕迹,心中怅然。她打了清水,里里外外的擦洗家具,好像这样忙碌起来才能让她暂时忘却离别的忧愁。
“小峰,小秀,们好久没有出去跟小伙伴玩了。今天大姐放们一天假,出去好好玩玩吧。”张云拧着手里的抹布,笑着对弟弟妹妹说道。自从陆采来了以后,张云就要求小峰和小秀尽量呆在家里不要出去,就算是出去也是张云带着,这一段时间他们几乎没有和小伙伴们玩过,为难他们了。
小峰低下头:“今天不想出去,小峰去练字了。”
小秀也跟了上去:“我也去。”谁说小孩子没有心思呢?
张云笑着摇摇头,接着干活儿。
后院的屋子此时已经没有了主人,唯有空气中还留有陆采的气息,张云下意识的伸手,可是什么也没有摸到。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一起,旁边的书桌上还留着一盘方砚,孤零零的摆放在窗边。陆采经常坐的椅子端端正正的立在那里,好像主人一会儿就回来一样。每个人生命中都有各种各样的过客,有些人来了走了,不带起一丝涟漪;有些人来了走了,几乎把人的一颗心都要带走。
轻轻地走了,正如轻轻地来......
日子仍然如流水一般过下去,张氏作坊的布偶随着天气的转凉,订单越来越多,作坊的工人整天忙个不停。幸好现在是农闲时候,工人们每日上工时间特别长,足够应付这些订单。机械磅秤成功的打开了市场,销售火爆。张云经常去县城的大匠坊指点,她已经提前预支了几乎一年的分红,所以格外的用心。
天气越来越冷,豆芽生意渐渐的少了,张大婶每日里倒是闲了许多。豆芽这一项张云已经过手给了张大婶家里——连同生豆芽的院子。
山脚的一亩薄田本来就是村子的,张云的父母开了荒,如今张云把它给了红梅家,村里没有意见。怪不得许多人宁愿坐在办公室领着两千多的工资也不远工地上搬砖拿七八千的高薪,体力活真的让人承受困难。
村子里的妇女大部分都在张云的作坊里做工,月月领着工钱,村民们的日子好过不少,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起来。往日里村子里吵架打骂的事件也少了许多,村长不用每日里调停,暗自舒心。
王家布庄的王跃已经去了县城,曹金现在升了青乐镇上布庄的掌柜,他现在经常回孙家集里住。原来以前卖驴的孙老汉就是曹金的外公!曹金的外婆的病已经好了,拖拖拉拉几个月,喝了不少苦药,眼看就要不行了,曹金回去了。他外婆心中高兴,又恐自己去了,外孙再背一个克长辈的罪名,因此坚定信念,强撑着每日喝药调理,也许是曹金侍奉在跟前,老人家心中高兴,这病竟然渐渐的好了!
孙老汉到处说是外孙回来侍奉老伴的病才好的,可见什么克相之事做不得准。张云期间去了孙家集找冯娴雅,听说此事,便在路上闲聊的时候说了一件奇事。
从前别处有个人,也是一脸衰相,事事不顺,经常生病。因此这人去山上拜菩萨,路上碰见一个算卦的。那算卦的正是远近闻名的神算看见这人,吓得跌在地上,道一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凶的面相,这人面有黑气,额上三道横纹,大凶至极!算命先生信誓旦旦说道这人三日内必定横死,且死相极惨!那人听了不信,算命先生说,三日后要没死再来寻我,老夫就在这里等着。
谁知三日后那人竟然来了,算命先生一看,这人的衰相竟然不见,一扫颓废之气,满面红光,主格富贵!
那人要拆算命先生的摊子,算命先生伸手非要再给那人把脉,谁知那人脉象一改沉浊之气,平清而浮,状如轻羽,不沉不濡,隐隐常动。这人的命格竟然真的改了!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之相,但已经是比普通人幸运的好相。
算命先生道:“这几天必然做了非比寻常的事情,竟然把名格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