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听她这么说,竟然连劝都不劝,反倒是连连点头:“美人说得正是呢!左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您昨日陪陛下泛舟吹了冷风,当真不必委屈自己。”
赵飞燕点着头,下巴微微扬起,带着一丝小女儿的傲气:“这种巴结皇太后的事情,便由得她班婕妤去做吧,我才不要去呢。”
说罢,她轻枕着自己的皓腕,懒懒的合上了眼眸。
没一会儿,一个小宫女匆匆跑了进来:“赵美人,蜂林那边……许皇后指责您不理祖宗规矩,皇太后下旨罚了您半年俸禄!”
假寐的赵飞燕眉头蹙起,有些慌张的坐了起来,带着一丝无助的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宫人,匆匆的便要下地:“怎得这般多事?我不是告了假了?罢了罢了,这便服侍我更衣,我去那蜂林还不行?”
宫人却是喝退了小宫女,一把拦下了她:“美人糊涂!您现在若去,岂不是打自己的嘴巴?”
赵飞燕娥眉轻蹙:“现在去还能说我是不敢忤逆祖宗家法抱恙而去,好歹也是弥补一二,总好过让皇后多嘴多舌!”
宫人连连摇头,笑得意味深长:“美人莫急,您今儿是真病还是假病并不重要,只要这宫中一个人相信您是真的病了,便万事大吉。”
“你……这是何意?”赵飞燕满脸困『惑』的看着她,一双美眸流转,看得人心生怜惜。
“陛下驾到——”
外头传来了宫人的高唱声,赵飞燕的眼睛瞬间瞪起,更加慌『乱』了几分。
扶着她胳膊的宫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她身前,声音高昂了三分:“美人不可呀!您的身子紧要,怎能病成这般还要下床?”
“美人如何了?”汉成帝刘骜迈着大步进来,正瞧见了这一幕,三两步走到榻前坐下,扶住了赵飞燕的肩膀,满脸怜惜的看着她,“怎得脸『色』这般差?可传太医瞧过了?”
赵飞燕轻咬着下唇低下头去,略微摇了摇头:“还不曾,臣妾思量着不该耽搁了养蜂,这便要去蜂林的,待到回来后再看也不迟的。”
刘骜怒目圆瞪,一脚踹向跪着的宫人:“尽是废物!美人这般模样怎可下床?还不去传太医!”
宫人诺诺应了,不经意间看向了赵飞燕,而后飞快的离开了。
“咳咳……”赵飞燕用那广袖掩唇,肩膀微颤的咳嗽了两声,引得刘骜一时间心疼不已,把她拉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却是故作严肃的说,“朕命令你,好生养病,什么养蜂务农祖宗家法,怎能比你的身子紧要?”
“陛下……”赵飞燕抬眸看他,眼中尽是依恋。
刘骜格外满足的看着她这般模样,唇角都挂起了一丝笑:“好了,莫要说旁的,好生养病,朕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