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坚持,和她一起走到教学楼下,目送她上楼离开。
安柔穿的平底鞋,因为赶时间,走得快,一下就消失在拐角,马尾荡起的弧线,却像是印在那块作为背景布的白墙上。
隔着栏杆间的空隙,他似乎也能听见,她噔噔噔的脚步声。
以前也是这样,并无二异。
放学到晚自习之间,有段时间留给学生吃饭。
当时一中还没设严格的门禁,可以自由出入校门。
可安柔不肯出去,又说学校饭菜不好吃,撒娇叫他送饭来,每个月给他餐钱。
两人每天,就在食堂,相对坐着,顾景予看着她吃。
安柔吃得慢,像小孩子一样,还会掉饭粒在桌上。吃不完的,剩大半碗饭和菜,推回去,让他吃光。
他总说:“多吃点,要到晚上九点半,多累。”
安柔讲:“没事,你吃吧,真饱了。”
然后,他拿过她的勺子,十分无奈地,把饭扒完。
次数多了,他g脆买大份的,和她共用。
旁边的学生,见这情形,低低地交谈着。
大概是羡慕地说,她哥哥对她真好,也不嫌弃她,还有,他好帅云云。
安柔抿着唇笑,像他得了巨大的褒奖,她也与荣有焉。
她趴下去,跟他小声说:“别人以为你是我哥哥。我没亲哥,但我表哥都没你一半好。”
顾景予吃完饭,从前头,摁着她的额头,把她推起来,说她不注意,桌子上都是油,弄脏衣服,难洗。
他没好气地说:“不是你哥哥是什么?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