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衿再醒过来时,天光大亮。他额头一阵辣疼,手上脚腕上打了十来个死结,被侧压了半夜的右边身体,动弹不得。
他肚子饿得咕噜噜乱叫,眼珠子不停转动,空气里还有熬粥的米香。
昨夜天黑没看清人脸,如今他清楚了,是对门那会邪术老妖婆家的丑丫头。和他曾经捡得那两个小崽子一起,坐在台阶的另一边捧着粗瓷碗喝稀粥。
两个小崽子喝完了粥自发收起所有碗筷去井旁打水。
夏筝走到袁子衿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慢吞吞的从袖子里又摸出了昨天那团符箓。
被捆成毛毛虫的袁子衿瞳孔一缩,不好记忆袭来。
他这行心里对一些下九流的骗术戏法心里都有底,但昨天真像邪了门,这样想着心里不免生了敬畏。
夏筝坐到他身边给他擦了擦血糊糊的脸仔细端详。
袁子衿心底有些得意,邪门又怎么样,这丑丫头看来还不是被他的脸给迷住了!
夏筝伸手扯了扯他的脸皮,“也没开出朵花来,是怎么引得马道婆被骗色又骗财。”
袁子衿脸上露出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他有些清高的撇开脸:“我只骗了她财,从没骗过色。”
夏筝无语松手,失去支撑的头砸到地上,刚擦干净的脸又扑了一脸灰。
“只骗财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袁子衿自尊心受创,将头撇向一边,不再开口。
夏筝实际并不能拿他如何,因为多管闲事的后果,目前身后拖着两个小尾巴,如今她自己年纪也不大,真的冒冒然跑走,不然还不出京城,就得让人掠卖。身边需要一个帮忙办事的成年人。
她头疼的看着地上的人,为什么龙傲天门随随便便就能收小弟,我的虎躯什么时候可以震一下!
袁子衿见人半天没有说话,抬头看着发呆的夏筝,嘲笑道,“你现在该不会是逃奴把!”
夏筝闻言突然高深莫测的一笑,“女娲补天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炼石,其中有一块未用。其石生了灵智,被一僧一道带往人世。”
骗子脑袋往往都格外灵活,袁子衿翻了个白眼,道:“大荒山无稽崖,荒诞无稽。小小年纪,故事编得不错,再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