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同宫里的其他贵人不同,不喜烟熏火燎的感觉,居卧里从不点熏香,只命人在美人觚里插几支当日新折的花枝,取一段自然香,颇有种“闲云野鹤”的意境。

    沈黛进来的时候,她老人家正倚着南窗边的云头榻,由宫人喂药吃。

    元韶容坐在旁边的玫瑰椅上,含着笑,絮絮同她老人家说话。

    越是容貌生得普通的人,就越注重打扮。穿一身金,戴满头银,浓妆艳抹,妄想凭这些手段弥补先天缺憾,同那些天生丽质的美人争个高下,却不知过犹不及。晌午的阳光透窗照进来,直要将她反射成第二个太阳。

    沈黛不由眯起眼,眉心微微挤出了个“川”字。

    太后神色也淡淡的,垂着眼皮不着半字,显然对她的话不感兴趣。

    元韶容也不见恼,表现得越发殷情,伸手去拿药碗,“还是臣妾来伺候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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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太后倒是开了金口:“不必。”

    埋首继续吃药,瞥见沈黛站在屏风前,她扬了眉,眼底终于有了真切的笑,拍着榻上的空处,“昭昭来了?快,到皇祖母身边来。”

    太后是个慈祥的老太太。沈黛小时在宫里小住,皮得很,没少跟苏清和结伴惹事。每次姑母生气,都是太后帮她兜着,疼她就跟疼自己亲孙一般,还特许自己唤她“皇祖母”。

    更要紧一宗,太后闺姓戚,是戚展白祖父的嫡亲妹妹。

    念着这层关系,再去听这声“皇祖母”,无论有意还是无意,都莫名多了一丝旁的味道。

    沈黛心底起了涟漪,乖乖应了声“好”,迈着莲步,从元韶容面前移过去,挨着太后坐下,自然接过宫人手里的药碗和汤匙,亲自喂她老人家吃药。

    太后双眼乐成了一道缝儿,抚着她脑袋,叹道:“你母亲说得没错,昭昭当真是懂事了不少。”

    “那是皇祖母教导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