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世子也打来小的过来,说方才王府递来消息,王爷今日吃了姑娘送来的药,身子大好,想跟姑娘道声谢。若姑娘这里还有药,他还想再跟姑娘讨两剂。”

    沈黛和春纤对望了眼,诧异地瞧向窗外的天。

    外头已是星子满撒的时辰,除了舟桥的夜市尚还热闹着,别处都早就熄了灯火。都这么个时候了,戚展白竟还有心思,特特打发人来说这个?

    而且自己带去的草药,本就是他送来沈家的。药方子什么的,他应当比自己更清楚。更何况,看他今日吃药的模样,巴不得以后同这些草药死生不复相见,怎的现在还巴巴跟她讨了?

    春纤是个聪明的,很快反应过来,轻轻撞了下沈黛胳膊,揶揄道:“姑娘,都这样了,还没心思啊?”

    沈黛“去去去”地推了她一下,拿手捂住发烫的脸,试图降温,嘴里含糊道:“你且去告诉传话之人,药我这里还有,明日用过午膳,我便想法子支开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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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t;/ter&gt;亲,给王爷送去。”

    这是最稳妥的安排了,六福却笑了,“有世子爷在,夫人那边,姑娘无需担心。王府每日卯时便会开门,姑娘大可早些过去。”

    沈黛惊道:“卯时?”

    鸡都还没起呢!

    六福大约也觉这话荒唐,暗自捏了把汗,讪笑着揖了揖,“王爷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呃……就是觉得,如今这天儿是越来越热,怕姑娘出来晚了,要晒坏咯。”

    沈黛满脸写着不信,就算怕她晒坏,也不至于这么早吧?况且,她一直坐在马车里,太阳再烈也跟她没关系,还谈何晒坏?

    这呆子,真是越来越会找理由了。

    沈黛举着团扇,由不得喷笑出声,扇柄上的海棠坠子随之左右摇晃。

    她攥在手心抚了抚,坠子是拿整块羊脂玉雕琢而成,小巧精致,灯光下瞧着格外剔透干净,就跟某人的心一样。

    脑海里重又浮现出春宴那晚,戚展白带她游湖的画面,她不禁莞尔,原本那点担忧,渐渐被心底沁出的甜取代,沉出一口气,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