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用是什么用?”嘘啼追根究底。
白泽奇道:“你不是向来不爱听这些长篇大论吗?”
“你说短些,能让我明白此人非留不可就行。否则我怕还不到朱雀城,人就被我吃了。”嘘啼无奈道。
白泽轻笑,道:“说来也简单。一则,她可以协助我们得到宝匣的准确消息。二则,我们可以利用她牵制烛龙。”
嘘啼想了想,道:“头一则,我还能理解。她是南荒司卫,算得上是桑扈的心腹之一。借着她的眼睛查探下长明宫的情形,顺理成章。但是第二则……她虽与昆仑长相相同,可烛龙一看就没把她当回事。要利用他牵制烛龙,我看未必凑效。”
“你说烛龙没把她当回事,何以见得?”白泽笑问。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嘘啼翻了个白眼,“他当年对昆仑如何,你也清楚。处处呵护,连世上仅有一只的扶桑蚕都送给她了。反观这个小山灵,被他埋在流沙里不闻不问,要不是碰到我,还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
“那依你之见,他又为何要在山灵身上留下一道金乌印记呢?”
嘘啼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觉得他虽用屠龙箭将山灵钉在流沙中,却也用金乌印记护住她的性命,让她免受伤害。所以两相抵消,烛龙对她不说像昆仑那样,至少是有情意的。”
“不错。”白泽点头。
“错矣,错矣!”嘘啼来了兴致,支起身来,辩驳道:
“他若想对她好,为何不将她带在身边,反而要把她困在洹流之中呢?显见得是想要她的性命。留下金乌印记,不过是念及往日对昆仑的情意,不忍亲自动手罢了。此其一。”
“唔……”白泽不置可否,只问道:“其二呢?”
“其二。”嘘啼接着道,“即便他真的因昆仑对山灵移情,那必然也不是十分的真心。就好比你我的情分,假如有朝一日,我们当中有人陨落了,而世上又恰好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纵然比旁人不同些,难道你我就能将她当成彼此吗?也能像现在这样亲密无间,肝胆相照吗?我自忖是不能的。”
白泽点头笑道:“我亦不能。”
嘘啼笑了,道:“推己及人,我虽与烛龙不相为谋,可我认定他绝非浅薄愚陋之人。仅凭区区一具皮囊,如何能牵制住他呢?”
“也有理。”白泽起身拂了拂衣袖,道:
“只是烛龙对昆仑虽情根深种,可他们毕竟才认识不足百年,如何与你我相伴数万年的情分相提并论?自然也无从类比。至于他将山灵困在流沙中,与其说是虚情假意,我倒觉得像是因为顾忌山灵的身份,怕她泄露自己的踪迹。
所以,能不能牵制住烛龙,我们且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