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夸奖。”
裴鹤扯扯嘴角,尴尬地瞄了眼男人,下意识攥紧衣兜里的手机,凭借习惯性动作解了锁屏,摸索着点开最近联系人拨通电话。
他总算知道什么叫出师不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趟酒吧,连口酒都没喝上就遇见变态了。
“我们坐下聊?”男人握住裴鹤的肩膀,想带他一起坐到软皮沙发上。
却见裴鹤从兜里掏出手机,佯装出满脸歉意的模样指了指通话界面,不动声色地挣脱男人的桎梏。
努力忽视男人炙热赤裸的视线,他也没看自己拨通了谁的电话,不满地张嘴抱怨道:“你什么时候到啊?我都等好久了......”
短暂沉默后,只听话筒里忽然传来一声低笑。
正在播放着的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倏然从耳侧远去,裴鹤将这声低笑听得清清楚楚。
“你在哪儿?”秦钺语调慵懒,低沉的声音轻搔着裴鹤的耳膜。
他眼眶一热,努力压制在心底的委屈叫嚣着卷土重来,他屈指无意识地蹭了蹭手机壳,低垂着眉眼说:“我在Old·Fmes,你快点来......”
说完裴鹤便挂断了电话,深深缓出一口气。他转过身,开始解决身后这个缠人的大麻烦。
抬头对上男人幽深莫测的视线,裴鹤一边后撤,一边欠身道:“不好意思啊,我得去门口接一下朋友,就先失陪了。”
眼见到手的鸭子就要长翅膀飞走,男人愠怒皱眉,全然没了最初那副温文尔雅的绅士模样。他霍然站起身,伸臂欲拉裴鹤的手臂,想将他重新扯回自己身边。
裴鹤往后挪着,又要躲闪男人的手,全没注意到端着酒盘走来的侍应生。等他发觉身后似乎有人时,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他小声惊呼出口,随后闭上眼睛,做好了被酒水泼洒一身的准备。
然而下一秒,裴鹤便觉得身体一歪,被扯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他祈祷着千万别是那个道貌岸然的变态,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对上一双沉静如墨的眼眸。
“......秦哥。”他喃喃叫出口,下意识收拢手指攥紧秦钺的衣袖。
秦钺一手揽着裴鹤的后腰,一手接过侍应生递来的酒杯,抵在鼻前轻嗅,侧头睨了眼裴鹤,说:“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自己来这种地方喝酒。”
裴鹤红着脸颊别过脑袋不说话,名牌大衣昂贵的布料被他揪得皱皱巴巴的,却像是怕秦钺逃跑似的,始终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