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时,裴向玙敲在桌面的手一顿,电脑屏幕上禾安正在以一种平淡的语气第四次叙述起她这短暂的一生。
裴向玙关了视频,把所有的痕迹清理干净,才说了声“进。”
段棠安转身关了门,然后脱了浴袍,在门口折叠整齐,接着跪下,赤裸着身体爬向调教室右侧的一个简易办公桌。
桌子不大,并不是些什么贵重的木材,类似裴氏办公室里那种缩小版的会议桌,不过墙面上挂了一块纯白的背景布。
段棠安温顺恭敬地跪在裴向玙腿边,记忆又被勾回了几年前初入岛的时候。
在段棠安最初在裴向玙手下磋磨的时候,很难定义裴向玙是在养狗还是在培养人才,只是也没好好养几天,段棠安就被转送上了岛,接受着奴隶的教学。
别墅一楼里只有一个单人沙发,位置靠近落地窗,接窗的墙上零散的挂着几根鞭子,茶几上有个藤编的杯垫还有几本书,明显不该是他坐的地方。
段棠安微微垂着头,露出一截脖颈,沉默的立在沙发一侧,然后等着他的调教师来安排他这两个半月的生活。
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下楼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段棠安才微微抬起头来,视线微垂,看着那双穿着拖鞋的人逐步走近。
“抬头。”
段棠安勾起一个乖顺的笑容,然后抬头看向了他这段时间的托付人。
段棠安向来是不爱笑的,他的笑总是看起来温和乖巧,可永远笑意不达眼底,只是一种欺瞒人的表象。
可他有一副好皮囊。
只是调教师见面第一眼的时候就看穿了。
调教师用鞭柄抵着他的下巴,声音平淡,“裴向玙把你送过来那就要守我的规矩,你是个聪明人,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
段棠安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的服从性很高,抛却只在裴向玙面前的愚钝和羞耻后,他的规矩是在调教师的打磨下在第一个月底时就有了奴隶的雏形。
那一个月里,他的骨头仿佛被打断又重生一样,跪、爬、坐、立……一举一动都有着奴隶的姿态,可调教师对他的脸仍然不满意,那一句“笑容要改”,就让他吃遍了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