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向屿既然敢说出来,那就是有足够的把柄了。
裴淮也没再做出一份兄友弟恭的样子,“说吧,你要什么?”
他可不认为裴向屿是那种安稳接受裴老爷子安排的人,他要是想要全须全尾的离开必定要付出一笔不小的代价。
“你手上5%的原始股份换你安安全全的出国。”裴向屿也懒得拖延,直接了当的开口道。
狮子大张口,他手上所有人的股份加起来堪堪有20%,这一开口,就要去了他手上四分之一的竞争资本。
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裴向屿对着旁边的人示意,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股份转让书,乙方上已经签过了段棠安的名字,是他把段棠安送出国之前让他在一张空白的A4纸上签的字,裴向屿看了看手腕上手表的时间说道,“签吧,下一班起飞的航机还有十分钟,你若快点,还能够赶上。”
裴淮死死地咬着牙关,几息沉默,他用那只完好的右手在甲方上签上了名字,轻声说道,“这笔账我记下了。”
裴向屿站在吧台附近,面色如常,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他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把手上不小心沾到的酒液擦了干净,接着手一松,纸巾落地、眨眼间被浸透了,在晦暗的灯光下显出一种殷红的血色。
江经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更是后悔刚刚服务员来喊他的时候他带着人进了门,更后悔他现在还站在这里。
裴向屿侧身,看着站在旁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负责人,淡淡说道:“有损失记我账上,有事让邝桓来找我,还有,今晚的事情我不想在别的人口中听到。”
负责人低头应是,连忙逃离了这个修罗场。
热闹是好看,可也得有命看。
他可不会认为裴向屿这样说话就是脾气温和了,前些年裴向屿和邝桓走得近的时候,他身上总会有着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在各式各样的酒香中也遮掩不掉。
“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叙旧,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己走出去,要么我找人把你抬出去。”裴向屿的语调平淡,可蕴含的意义大家都再清楚不过。
现在这儿只剩下了三个人,这句话对谁说的裴淮心知肚明。
裴淮也不在意,慢悠悠从沙发上起身,丝毫看不出他是导致段棠安跪在地上、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置的罪魁祸首,“大哥可让真我伤心啊,几年不见,对我说的几句话居然这么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