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荀境坐在主位上不住地运着气,甄若扶在一旁哭哭啼啼的,烦的虎贲将军只能在屋子里转圈圈。
“好了好了,别哭了!”忽然吼了一句,把荀境和甄若扶全都吓了一跳。
中年男人见状,忙上前跟秦王殿下赔不是,“殿下别误会,臣是在骂她,您消消气,消消气。”
挤出一脸憨笑,却一点儿都不能平息荀境的怒火。
“哼,甄将军,你今日要是不给本王一个交代,本王是绝对不会再要这个泼妇了!”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被人五花大绑地从青楼抬回家,半路还被堵住了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这口气搁谁也咽不下去。
旁边的女子一听,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你你你,你闭嘴吧你!”虎贲将军一脸恨铁不成钢,指着甄若扶,气得手都在抖,“都怪我平时太纵着你了,可你倒好,一点没学会你娘的温柔乖顺,恃宠而骄,愈发的无法无天。”
“殿下是君你是臣,殿下是夫婿,是你的天,你怎可绑他!”朝着荀境一拱手,虎贲将军说得义愤填膺,好像比他自己受委屈还生气,“别说殿下没做什么,就是做了什么,你也不该这样。”
“阿爷”忍住哭声,甄若扶抽抽搭搭说了一句,满脸哀怨地看着荀境。
“将军此言差矣!”荀境起身,甄若扶还以为他是要为她求情,结果男人却是为自己辩解,“自成婚以来,我可是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有做过,别说狎妓,就是府上的丫鬟都随着她的意思更换调整,我身边现在就只得梳风他们几个小厮,就这样她还不依不饶,草木皆兵,你说说,这是一个王爷该过的日子么?”
摇头赔不是,虎贲将军笑得脸都僵了,可却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该不该,着实不该。”
“可你去春半楼又该怎么说?”甄若扶死抓着这点不放,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荀境急得直跳脚,骂道,“我自与你成婚,一共去过两次春半楼,每一次都是为了我阿兄,怎么,朝廷大事,还要与你一个女人说清楚么?!”
“我看你们甄家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阿兄多方笼络照顾,对你们这些老臣仁至义尽,你们倒好,一个一个心存算计,都惦着把女儿送进宫去,做个风光外戚,没事儿弄弄权干干政什么的,为自己谋私利,全是狼子野心!”许是气急了,荀境有什么说什么,劈头盖脸一通骂,吓得虎贲将军脸色都白了。
他可是一等一的忠君爱国,从未有过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之前也不过是迫于形势,外加爱女心切,所以小小地逼迫过陛下一次,但他已经知错了,所以加倍努力地戍守边境,一点私心都不敢存,哪知道女儿在秦王府这么作威作福,竟让秦王说出这样的话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见状连甄若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殿下明鉴,臣以甄家满门上下的性命作保,臣从未有过谋逆之心啊。”
“行了行了,”不耐烦地摆摆手,荀境觉得一味给甜头也不是个事儿,偶尔吓唬一下还是挺管用的,特别是虎贲将军这种老实人,骂起来毫无后顾之忧,干脆一次管够,省得以后再被他女儿欺负,“你甄家上下一共就你和你女儿两个人,你打量我不知道,你这是没把女儿嫁进宫去,若是嫁进去了,我阿兄这么多妃嫔,又立了皇后,你难道也每日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叫人消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