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差不多已经都处理完了。”

    傅承致显然刚冲过澡,换了衣服,头发还没干便被管家匆匆叫下楼,黑发松散地垂在额前两侧,黑沉的眼睛注视着她的病容,“令嘉,你要是早些提醒我,我会手下留情的。”

    令嘉赶紧摇头,“不用这样,今天是个意外,只是恰巧碰到药用完了,我的哮喘本来也已经很久没发作过了。”

    说到这儿她又庆幸,“下次我可以陪您骑马,就不用打网球了。您可能不知道,我放弃网球就是因为体能,如果当时能有您一半的耐力,说不定练到今天还能参加女单U20呢。”

    令嘉内心对自己进步神速很满意,她从前哪里会这种捧人的高级话术,这不形式比人强,在人屋檐下就无师自通了!

    傅承致却以为她真心实意在惋惜,静默了两秒,在她对面坐下来。

    “我中学时期平均每天至少会走六公里,往返教室和饭厅和宿舍,除此之外还要在学校开设的体育活动时间运动。”

    这是在向她解释自己体能好的原因?

    令嘉没听懂,只象征性友善地搭了一句茬,“其他人也这样吗?”

    “每个伊顿人都如此。”

    好吧,令嘉平衡了。

    她确实从未在中学时期花过那么多时间保持体能训练。

    家庭医生的一剂抗过敏针见效很快。

    在小臂的红痕消退后,令嘉终于能同傅承致告别,迫不及待在连妙的搀扶下爬上车,结束这疲惫的一天。

    傅承致站在厅门口,目送车子远行。

    回身低头时,他弯腰捡起遗落地毯上的一块儿帕子。

    管家认得,雇主之前还用那块帕子给女孩儿擦了眼睛,大概是被令嘉刚才不注意弄掉了。只见他指尖慢条斯理将用过的帕子叠好,泰然自若塞回口袋,然后轻轻念了一句法文。

    作为拥有一位瑞士籍老板的全能助理首席,精通四门瑞士官方语言的霍普,倘若他在的话,一定便能听出来这句出自法国旧教派诗人弗朗西斯的情诗——

    我想再看见你,当麝香葡萄在青李子树旁沉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