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子男子边嘀咕边朝车厢里看,车厢里里然有个男矿工蜷缩着,脚上用一件旧布衫包裹着,满是灰尘的脸上表情痛苦。车厢里除了一些探矿设备和杂物外并没有炼成的黄金。
“你们工人的脚趾断了,关我们屁事?”大肚子说。
“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我打爆你的头!”武军强见大肚子对父亲这般无理,大声呵斥道。
大肚子看见武军强手里微微晃动着的撬杠,心里难免有点害怕,这个年轻人分明就是个牛犊,他摸不准他会不会动真格。然后就没在说话。
柱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看看武军强又看看武福祥,脑子里正在飞速地旋转着。
武福祥并没有跟大肚子计较,依旧心平气和地说:“再说了,我们的车里只拉了几个工人,是要去医院的,车里没有货,是空车,不重,对路的影响不大……”武福祥又说。
柱子上前看了看那个受伤的矿工。他脚上缠着厚厚的浅色布衫,血迹已将布衫渗透。那个矿工也就十几岁的样子,他脸上落了厚厚一层粉尘,粉尘遮不住他忧郁的目光和痛苦的表情。
“把钥匙给司机!放他们走!”柱子说。
那个拔车钥匙的男子看看柱子,又看看大肚子,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一会儿,他正要上前还钥匙,大肚子突然说:“你敢?”
那男子马上止步。
柱子走到大肚子面前说:“兄弟,车上有受伤的矿工,挺可怜,他们要是把钱交了,就没钱给矿工看病了。”
“那我不管!”大肚子说。
“得铙人处且饶人,我们在矿上混也得讲个道义,我们都是人,怎能见死不救?”柱子说着就走到那个男子跟前,从他手里拿过车钥匙。
完后,柱子又冲着大肚子笑了笑说:“这路的确被碾得没球样子了,但他们这也算个空车,算了,不碍事。赶紧放他们走吧,都这个点了,他们能赶天黑前到医院都不错了。”
“那,老板那里……”大肚子无奈地盯着柱子问。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给老板说。”“柱子拍了拍大肚子的肩膀又狡黠地笑了笑说,“不行了,就让老板从我工钱里扣。”
大肚子支吾着,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柱子走到武军强跟前,将他攥在手里的铁锹放下,把车钥匙塞给他:“小兄弟,你刚混社会脾气不能太爆。快点下山吧,我们后会有期。”
汽车“突突突”打着了火,武军强他们一行几人都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