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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影。”沈青心头轻颤，像是有所触动，却还是勉力支身往后退了几步，别开脸，声线依旧平稳，“你冷静点。”
“原来你还记得…”娄影怔了怔，眸光恍惚，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唇间泄出低低笑音，“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你……”他呼吸一窒，面上晃过一抹疑惑神色，刚欲开口，视线却骤然暗下。
一只手悄然覆上眼前。
眼睫轻颤，似无意刮蹭着温热掌心。掌心还残存着点点黏腻湿汗，拢的很轻，紧紧相贴的皮肤泛着滚热烫意，蒸出薄薄水气，平添几分旖旎。
箍在颈侧的项圈被重重一拽，风声擦过耳膜，二人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在不受控制地向下栽去时，他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片段，一幕幕，最终定格在了某一刻。
娄影抬起了头。
束在腰上的手将他牢牢困于怀中，后颈一重，几乎是被按着吻了上去。
很凉。
似乎是玻璃珠的质感。
身前人动作一僵，仿佛是被烫了一下，拂在颈侧的气息略微紊乱，染上几分显而易见的急促。鼓点般密集的心跳越过胸膛，隔着薄薄皮肉漫溢而出，在耳旁荡了开来。经久不散。
指腹触上额心，抚过眉骨，沿着鼻梁一路滑下，反复描摹着起伏唇线。
“还记得学校后面的池塘吗？”唇瓣被重重碾磨，一道漫不经心的嗓音在耳旁缓缓响起，“有很多青蛙，所以每年夏天的时候总是很吵。”
青蛙？沈青一愣，不等他细想，身旁就响起窸窣动静，像是伸手揭开了什么。
“可是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了。”娄影凑近了些，呼出的热气肆意喷洒在耳廓，似是有意撩拨，语气却呈现出诡异平静，“连一点叫声也听不到了。”
沈青悚然，浑身血液倒灌而下，电光火石间一个可怖的猜测猛地浮上心头，薄唇微张：“娄影，你——”
覆在眼前的手落了下来。
盖在银盘上的绿布骤然揭开，被精细分割的皮肉堆成两摞，各占一角，正中则叠着几只尚未拆尽的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