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次三番叫人来探听,都道是郎君还未曾忙完。
往往等到夜了,她自己打熬不过,先睡了过去。
阿妙在回廊转角亭的美人靠上铺了厚厚的绒毯,好让陆菀倚坐得舒服些。
陆菀敛起绯红斗篷的衣摆,从容就坐,将手中的暖炉捧得稳些。
“这几日刮起了北风,眼瞧着就冷了起来,好在临行前夫人教人将洛京府内的库房钥匙送了来,才能回去取些厚衣来。”
阿妙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库房钥匙。
陆菀没应声,转眼往庭中望去,便见枝上稀疏,瘦影横斜,一派初冬的萧条景象。
冬日里少了几抹带着生机的青绿,难免让人心下郁郁。
她把玩着手里的铜炉,心里胡乱地想着,忽然就凝住了视线。
阿妙若有所感地抬头,就见着自家娘子的眼角眉梢上渐渐浮起了清浅笑意,她顺着陆菀的视线望去,果然就见到青衫如竹的郎君转过回廊,一步步往亭中行来。
“此处不可避风,阿菀如何在此?”
谢瑜声调温和,抬袖便抚上了陆菀的手,不动声色地试探热度。
察觉不到一丝凉意,才满意地轻轻松开。
“瑜郎自己算算,你都多久不曾陪我了,还不许我在此等你?”
陆菀翘着唇角,口中说着埋怨的话,眼里却有碎光在欢跃跳动。
“是我不好,”谢瑜也笑,“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大理寺与刑部事务冗杂,等明日暂时告一段落,我便能抽出些时日来陪你。”
这正合陆菀心意。
她将手炉递给阿妙,拉着谢瑜往书房去,“那你陪我去慈恩寺可好?去年求来的平安符都旧了,我再去给你求个新的。”
谢瑜侧过脸来看她,温声道,“自然是好的,我与圆观有约,到时也可去拜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