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府,见到含笑迎上的清隽郎君,陆菀就觉得心尖仿佛被极细的银针刺了许多下,密集微弱的疼感针针入骨,让她眼里蒙上一层水雾。

    有些难过,也有些不舍,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见她如此,谢瑜面色不变,也没问原因,语调温和地将她哄好。

    转身就联合了御史台与尚书省的不少官员,施压给周怀璋,让他松了口送南安郡主出宫。

    素来相合的君臣之间顿时紧张了起来。

    每每朝会,大理寺卿上奏之时,端坐的周怀璋都是面色冷淡,能站在含元殿上达天听的,哪个不是人精?

    又不是没有人盯着谢瑜的位置,见此情形难保不会想落井下石,试探一二。

    这些都是陆菀所不知的,她只是体感近些时日谢瑜归来的时辰有些晚。

    大约是在准备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之事。

    她也没在意,一心忙着筹备,打算给谢瑜好好过个生辰,日日琢磨着该给他送些什么。

    除去准备了许久的生辰礼,陆菀还盘算着,去求只新的平安符给他。

    他曾经那么珍视徐夫人为他求的平安符,而自己先前给他求符时,心思又不纯。

    日后便是自己不能陪伴在他身边,也是希望他这一世都能平安顺遂。

    唯一发愁的,就是该如何说服谢瑜让她出门。

    自谢九埋伏之处逃脱后,沈池其人就像是泥牛入海一般,竟是再没了音讯。

    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暗地里在筹划些什么。

    眼睁睁看着谢瑜的生辰将近,陆菀亲自提着为他煮好的一盏山煮羊汤,在他回书房的路上准备堵他。

    这也是没法子。

    他上值的时辰自己还未曾起,这几日偏又回得晚,回来时谢觉还捧着一大摞文书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