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贝勒‘啧’了一声,“四哥今晚也不知是怎么了,由着晋锡闹,喝成这样!”
“四爷,”钱晋锡朝四贝勒递过一杯酒,“走着啊!”
四贝勒缓缓摇摇头,钱晋锡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跳脚大吼起来,“好!喝不下就随我咯!?”
“知道今晚钱晋锡为什么能把咱们都喝成这样了吗?”十阿哥站在我身后笑道,“都怪我们落了他的套。”
“什么套?”我疑惑道。
“你知道,晋锡是在外面玩惯了的人,所以一开始他主张玩投壶,而不是行酒令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他转性了,谁知他这个人,喝多了酒反而投的准,一轮下来赢了我们一圈人,喝不下酒就得听他的……”
“刚才有人背不出《离骚》,可惜!”钱晋锡端着酒杯眼神迷离地东张西望,“也有人连一首带‘夨’字的酒辞也说不出来,真是该你们喝!”
“看吧,”十阿哥摊手,“他净出些难题,所以她俩女孩儿都喝得不成样子,我们拦也拦不住。”
“如今到四爷了,”钱晋锡嘻嘻笑道,“四爷嘛,”他回过头,用一双迷离的眼睛怔怔地盯着我,似要将我看进心底去,“我就问个问题好了,答得上来我喝,答不上来你喝!”
“这么简单!?”完颜蝶说道,“钱大少偏心。”
我却心头一跳,觉得钱晋锡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我就想问四爷,不娶七月不行吗?”
他的一句话让笑嘻嘻的众人顿时僵在当场,四贝勒也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红得能吃人。
“反正也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婚约,七月的心不在你身上也不在我这儿,要是我的话……”
我一把扯过钱晋锡手里的酒杯,仰头喝尽,将酒杯狠狠地拍到桌上,“阿尼曾经说过,没这么大的头,就不要戴这么大的帽,既然酒量如此不堪,何必喝这么多,你要再继续喝下去,不是僭越,就是要掉脑袋了。”
钱晋锡却不当回事,“师兄为你说话呢!你还想不想嫁给十三……”
四贝勒却突然站了起来,一把将我拍在桌上的那个酒杯扫得摔到了地上,碎裂的声音震耳欲聋,在安静的花厅里传了很远。
钱晋锡这才从昏聩的醉意里清醒过来,眨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觉得呢?”四贝勒问我,双眼通红,明显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