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赶紧找律师,把监护人手续办了,这样咋的都飞不了。
隔着一扇门,南颂听的真真切切。
那天的阳光炽热明媚,悉数洒在她已经惨白的脸上,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发抖,手颤着,用尽了力气撑着桌子,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去。
如果发出声音,她不敢想象那两个见钱眼开丧心病狂不认亲情的人会把她怎么样。
直到那两个人不知道找了什么东西,又骂骂咧咧的开门走后,她才松开了桌子,任由自己倒下去。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满了一脸,她像是被抽走了内芯的破碎娃娃,记忆中父母的笑脸,如今就像一把刀子一样生生割开她的心脏,疼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双目空洞,疼痛过后,浑身发麻。
……
南颂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一旦触碰,便像是陷进了无边黑暗里,那里包裹着的,都是她最爱的人。
他们的音容笑貌在这黑色帷幕里,看不见,听不清,和她只隔着一道细小的光。
她也曾无助的想过撕裂这道光,直到看见最后的那封信。
【南南,爸爸妈妈最心爱的宝贝,你是爸爸妈妈最后的希望,要带着爸爸妈妈的希望,安稳健康的生活下去。】
【地下陌生又冷,等爸爸妈妈安定下来,就来接你,好不好?】
南颂抖着手,伸进文件袋最里面,摸到一个盒子。
很精致的军绿色盒子,打开来,红色的绒底,上面摆放着各种勋章。
最后一枚,没能到她手里,因为所有人都瞒着她,试图让她以为父母只是照常工作。
毕竟一年半载不见面其实在南颂这样的家庭里来说,是很寻常的事。
她仔仔细细的在那些勋章上挨个摸了一遍,最后选择了一枚最小的,放在床上,将所有东西原样装了回去,放回床头柜抽屉的最下面。
做完这些,她把那枚小徽章攥紧了在手里,轻手轻脚的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