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伸手触了触小刀疤的额头,沉声道:“滚烫的,八成是染了风寒了。再这么烧下去,孩子非得傻了不可。”
“得去看郎中啊。”老妇人停顿了一下,眼睛转了转,望着陆暄暄:“你们有钱么?”
陆暄暄倒是有心眼儿,摇头:“没有。”
老妇人叹声气,不说话了。
陆暄暄挨到了夜里,绕去后院刨坑,她把盘缠拿了出来,一串棉线穿着的铜钱,陆暄暄学着小刀疤的样子,将盘缠系在了衣裳里,她找到了一个破木板,将小刀疤放在木板上,用绳子绑好他,拖着木板朝着街上走。她走得慢极了,把自己的棉袄盖在小刀疤的身上。
凛冽的夜风刮在她的脸上,她几乎快冻僵了,两只手懂得发红,发紫,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绝不能让小刀疤死掉。
半路上小刀疤醒了,哑着嗓子问她做什么。
陆暄暄:“带你看大夫。”
“放我下去。”小刀疤沉声道:“我睡会就能好,那盘缠你别动,是攒着买胡衣的钱。”他的声音罕见的激动:“你本来就不会说大漠话,没有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那胡衣是唯一能证明你的东西,那件胡服一贯钱,我就快就凑够了!你别动盘缠!”
“你教我说大漠话。”陆暄暄头也不回的说。
小刀疤气得砸木板:“我自己都快忘了大漠话怎么说了!”
陆暄暄:“那也不能让你死掉。”陆暄暄顿了顿,吸了吸鼻子,声音轻飘飘的:“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