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有才端着药碗的手紧了紧。虽然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引起周语然的怀疑,但仍试图劝说:“不是说身子这些天有些不舒坦吗。也不知道这避子汤对的身子有没有影响,不如,今天这碗,就先不喝了?”
周语然才听到“不喝”两个字,便立时勃然大怒。
她猛然站起身,指着梁有才便厉声喝道:“说的是什么混帐话,不喝,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担当得起吗?难道还指望着我给生个孩子?梁有才,可别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告诉,最好不要往这方面动什么歪心思,否则,别说我不会让好过,就是承恩公府,也绝对不会放过!”
周语然气得脸色涨红,胸口更是剧烈的起伏着。
梁有才闻言面色一变,连忙将那碗避子汤送到周语然手上,有些委屈地道:“看看,我不也是想着的身子,所以才就那么一说,怎么就值当让生这么大的气?”
周语然冷哼着瞪了梁有才一眼,然后端起手中的深褐色的汤药一饮而尽。
放下药碗,周语然先前的怒气也散得差不多了。
说起来,她这会儿心里也有些纳罕。
她平时的脾气虽然算不得有多好,却也不至于就到了喜怒无常的地步,可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总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发脾气。
就比如方才。
哪怕她那样指着梁有才骂了一通,但她其实并不认为梁有才就真的敢动那样的心思,当初她早就与梁有才说明白了的,她养着他只不过是为了闲时找点乐子。
这些年来梁有才一直牢记着自己的身份,想必,他是不会,也不敢有那样的想法的。
可就算明知道是这样,听到梁有才劝她不要喝避子汤时,周语然仍忍不住的发了一通脾气。
莫不是她最近身子真的出了什么毛病?
带着这样的疑问,周语然一路回到了安国公府。
才进了宁远堂,看到迎上来的张嬷嬷,周语然便立即吩咐道:“张嬷嬷,让人拿了我的帖子去请个太医来。”
请太医?
张嬷嬷听了神色便是一凛,连忙跟在周语然身后追问道:“夫人可是身子哪里不舒坦?”
这个问题,周语然自己也没办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