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寸走到吴关榻前,伸手在吴关额上探了一下。
烧还没有完全退,但已不像在林子里时那般烫手了。
他转向荷花,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不然呢?”
荷花惊喜地一把抱住了闫寸的胳膊,“快说说这事是怎么办的?”
“欺辱你们的师兄,叫陈址是吧?已被抓进县衙大牢,罪名……也不需要什么罪名,他曾为太子党羽修葺房屋,还设计了一处带水帘的亭台,很受主家喜爱,主家多次在那亭台宴请宾客,大肆吹嘘,所以……反正这次受牵连的人那么多,也不多陈址一个。”
荷花担忧道:“他不会要被杀头吧?”
“你不希望如此吗?”
“当然不,”荷花道:“冤有头,他确欺负了我们,可也没到要闹出人命的程度,就为了那么一口怨气杀人,也太……再说他虽欺负了我们,可他娘子关四娘却是个好人,他死了,关四娘就成了寡妇,一个寡妇带着个病入膏肓的老爹,不知要受多少苦,师傅也要痛失女婿和爱徒。”
闫寸一本正经道:“如此说来,我倒很佩服你。”
他向荷花做了个揖。
荷花跳出一步,拍着胸口道:“你别这样,怪吓人的。”
“我认真的,”闫寸道:“许多人满口仁义道德,不过是因为他们手中没掌握权利。
陈址已下了狱,原本你可以顺水推舟,由他去死,以泄心头之愤,这是你触手可得的权利,可你没有为此沾沾自喜,你好生看管着手中的权利,这很难得。”
“一开始我已说过,给他个教训即可。”荷花道:“我要恨的人已够刻骨铭心,不想再加一个自己。”
“人要原谅自己总是很容易,原谅别人却很难。”
荷花耸耸肩,“那是烂人的做法。”
“说得好。”
“不是……今天你这马屁拍得人猝不及防,有事求我?”荷花道。
“我就不能是真心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