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想在石缝中生长,就必须一寸一寸用挫骨的力气向上生长。
景和是谢东伟的同桌,但是谢东伟特别喜欢折腾他,常常被同学打小报告到办公室去。
景和每次都说是在开玩笑,但是眼神闪躲的总是瞥向窗外,下颚绷紧得能看到发韧的线条。
谢东伟此时就会从鼻间发出一道不屑的哼声,算是满意这小白脸的识相,转头和老师打好招呼,好哥们似的揽着景和走出办公室。
“这里不准擦药酒,听到没有?”谢东伟又在他腹下锤了一拳,那一块隐藏在衣服之下,但两人心知肚明,那里已经是发青的淤血了。
景和痛得闷哼一声,猛地甩开他的挟制,往教室方向回去了。
谢东伟这才得意的笑出声,看着景和纤瘦高挑的背影,他还是会听话的。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欺负景和的呢?谢东伟也记不清了。
大概是他逗趣的扇了景和一巴掌,景和没有还手的时候。
谢东伟还记得景和象牙白色的皮肤红了一片,死死的咬着嘴唇,隽秀的脸庞倔生生地看他,谢东伟从没有在一个男生脸上看见这样的风情,像是一块破碎的薄玻璃。
谢东伟也不欺负别人,就逮着景和薅。
也没人察觉他们之间的不对劲,最多是觉得太过闹腾举报了,毕竟谢东伟有钱成绩又好,和别的同学都是嘻嘻笑笑,根本没人看出来他在虐待景和。
谢东伟的生活总是太过无趣,需要靠景和找点乐子。
趁着景和去擦黑板,谢东伟把景和的作业全撕了,比上次来的要彻底,上次被景和拼回去抄了出来,这一次是烧成灰烬。
景和看着谢东伟烧的,他抢不过谢东伟,手被抓得出了道道红痕,在他苍白细弱的手臂上显得格外吓人。
景和看着谢东伟,静静地,转头去拿新的作业本,按着记忆重写了一份。
谢东伟的笑容凝固了,这都没让他生气,真没劲。
上课实在无聊,谢东伟撇过头去看景和,景和头发留得有些长了,几乎要遮却他的眼睛,景和却用纤长的手指随意的撩到了一边,谢东伟看着像日漫里的超人气牛郎。
景和乌黑浓密的眼睫微垂,眼尾稍稍勾起,鼻梁高挺,白色皮肤衬得唇色更为浅淡,景和向来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校服,谢东伟还是觉得他太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