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钟,我睁开了眼睛。

    我不是被闹钟叫醒的,而是被马路上的声音吵醒的。

    拉开窗帘,楼下是一条破旧的老街。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遛弯的、遛鸟的、送牛奶的,清冷的早晨被溅起一些热闹,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哔哔哔哔——”

    我正在挤牙膏,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噪音。

    ——有人在给我打电话。

    不应该啊。

    我握着牙刷纳闷,不是已经欠费停机了吗?

    迟疑了一下,刚准备去接电话,手一抖,豌豆大的牙膏从刷头上滑落,好巧不巧地掉在了我的早餐上。

    我的早餐是一块铜锣烧,面皮蓬松柔软,这意味着被牙膏覆盖的地方,都得舍弃。

    哎。

    “到底谁啊,大清早给我打电话?”

    手机是亲戚淘汰下来给我的,因为太旧而功能残缺,除了打电话和接电话,就只能玩玩俄罗斯方块。

    “臭丫头,你竟然敢不保存我的手机号码!”

    听到这个声音,我瞬间清醒了。

    还能是谁?

    禅院家的那位人模狗样又性格轻佻的少爷,禅院直哉。

    不用想了,手机话费肯定是他替我充的。